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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怀化事]禁毒:“不归路”归于何处

发布日期:2016/4/7 10:02:56 浏览:984

亲朋好友送进戒毒所的一应生活用品特别是衣物,都要经过严格检查。(杨林斌摄)

讳莫如深的“圈子”

洪江人张文彪(化名)今年36岁,吸毒史已有16年。

自残是毒虫们宣泄情感时最常见的身体语言之一。图中这位吸毒(戒毒)者,手臂上的瘢痕全是自己用烟头所烫。狂躁之余,他甚至将小指头剁掉一节。(杨林斌摄)

“艺术学校声乐专业毕业后,我在酒吧做了12年DJ,深圳,上海,南京,成都,甘肃,长沙,都干过,就是在那种圈子里染上这个东西的。”7月23日,记者在怀化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与张文彪面对面交谈时,他已是第六次进戒毒所,其中5次强制,1次自愿。“这个圈子鱼龙混杂,有自己的潜规则,要想有业务做就得有人气,你就要跟别人一起混。他们吸,你也要跟着吸。”初次染毒是在长沙一间酒吧,张文彪起初觉得那种事好玩,便经不起“圈子”撺掇斗胆尝试,结果一发不可收拾,从此与摇头丸和K粉亲密接触,渐渐上瘾,有时即便“圈子”不找他,他也会主动去找“圈子”,因为迷恋那个东西,迷恋飘飘欲仙的感觉,隔几天不吸就心神不宁,“好像自己还有任务没有完成”。接下来,他就成了戒毒所里的常客,不仅怀化,在南京、深圳的戒毒所里也呆过。

2005年-2010年间,张文彪暂停吸毒,暂时脱离“圈子”生活。那时他在深圳芭芭拉连锁DJ公司找到一份新工作,每天排列演出,早出晚归很辛苦也很充实,忙到居然可以不想那个东西。回到怀化后他重归“圈子”生活,毒瘾死灰复燃,直到3月28日“六进宫”。此时的张文彪,毒瘾之深已非昔日可比,“溜壶壶”即“溜冰”(即吸冰毒)已成家常便饭,小打小闹的摇头丸和K粉,已经满足不了他对“飘”的渴望。

身为教师的父母很快发现了儿子的惊人“口味”,赶紧把他送至怀化石门(戒毒所旧址)戒毒,自控力差的张文彪,显然让父母的努力最终打了水漂。今年元月他结了婚,直到妻子身怀六甲才将自己吸毒的事情相告,妻子无言以对。张文彪切身体验到,吸毒对自己人生的影响非同小可,“它可以消磨人的意志和斗志,让你活得好比一具行尸走肉,甚至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可以不要,不顾”。他每天因此起码开支三四百元,上万元工资贴进去不够,就向别人借,借不到就骗,或者干脆跟父母强讨恶要。大麻、K粉、白粉、摇头丸、病毒、“神仙水”…………没有他没尝过的“品种”。为获得毒资,他20多岁在深圳酒吧打工时,就曾被香港过来消遣的老阿姨们点过台,“她们中有些比我老妈年纪还大”,对方一句“帅哥你陪陪我”,就意味着通宵不归和大笔小费。他清楚记得,当时被“阿姨”们包夜的价码是3000港币,女孩们则是三分之一。这些出卖灵魂的“快活钱”,几无例外被他在“圈子”里挥霍一空。

“我现在很悔恨,很自责,真的。”张文彪认为自己初上贼船,是缺乏对相关知识了解,“那时有关禁毒的宣传也不到位”,深陷其中不能自拔,则是自控力差所致,“我觉得自己很自私,连家庭责任感都没有。”

他说吸毒者都很自私,内心都很脆弱,都没有责任感。他主动伸出胳膊,告诉记者他左手臂上那一溜疤痕是吸食大麻后行为失控,自己用烟头烫的,他曾发过很多次誓要戒毒,没多久依然故我,狂躁之余索性把小手指剁掉一节…………

从女老板到隐君子,原来只是一步之遥

初识贵州女孩李然(化名),你简直难以将她与隐君子画上等号:娇小,秀气,阳光,活泼,大方——这怎么能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吸毒者呢?

芳龄28岁的李然,在怀化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已是“二进宫”,前次是2010年5月进来的,这次是2014年11月28日。2008年国庆她初次“下海”,人生从此逆转。当时她男友是个隐君子,任由她劝诫也无济于事,她很是气馁,便当场体验,声称要染毒后再戒毒,结果事与愿违,毒瘾逐渐加码,每天不溜溜“冰”就难受。李然认为自己染毒与家庭环境有关,她出生于工薪阶层,母亲在她15岁时就离世,一年后她读完高一便辍学,从此自谋生路。两年后,她学到一门泡茶的好手艺,于是在贵阳茶城盘下一店,当上了老板兼茶艺师,因为能说会道亲和力强,手艺又不错,凭着几万元起家,她请人铺货,很快做开,大发利市。“吸上毒品是我的一个结,一个命运结。”李然此说尽管有些牵强,有些宿命感,但不无道理,因为走到这步田地,“我觉得主观的客观的原因都有,客观原因在于很多人比如我男朋友都吸毒,主观原因在于我自己不检点,自控力差。”找到“飘”的感觉后李然不能自拔,手头的现金显然无力支撑她日甚一日的毒瘾,靠经营茶庄赚到钱的她,很快将店子连同设施一股脑儿作价20来万元转让出去,这笔巨款,自然被她“飘”空。

生计无着的李然重返贵阳打工,没多久就跟家人编幌子,说“到怀化去戒药(戒毒)”,其实是骗到钱后折返怀化买“药”。她面皮薄,为避免太多熟人识破真相,经常贵州-怀化两地来回折腾,一边在茶楼干活一边过毒瘾。每个月烧掉上万元票子的“超前消费”让她捉襟见肘,她每到一个地方打工,总编借口找老板预支薪水。2010年5月,她在怀化城东市场某个“点”买药时被公安监控锁定,首开强制戒毒记录。

李然说为了维持这种烧钱的“生活方式”,她把花上万元买来的阿玛尼手表,作价1000元送进当铺,结果成了贱卖式的绝当。那把珍爱无比的紫砂壶,曾有人出价5000元她还舍不得卖,囊中羞涩之下却以区区400元转让。“我还总问别人借,借不到就骗。”她很坦诚,“只要搞得到钱过毒瘾。”李然“一进宫”没多久,男友就因毒驾一命归西,“这就是报应。”

在戒毒所里梅开二度的李然,经过大半年专心治疗,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好了很多,已经有了人生规划。她说此番戒毒生涯还剩几个月时间,出去后要找份合适工作,好好生活,好好做人,争取不让毒瘾再犯,“我做得到!必须做到”,表示往事不堪回首,教训却可以改变人一生。她说自己做过导游,还学过外语,可惜丢得差不多了,捡不起来了,“出去后再做导游年纪也大了,跑不动了,还是改行吧”。

快人快语的李然透露,出去后自己打算做婚庆司仪,这份职业很体面也很赚钱,“在怀化,贵阳,包括我老家凯里,都有可能,哪里最适合就在哪里做。”

怀化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是公安部一级强制隔离戒毒所,类似机构全国只有几十所,全省只有2所,全市只有1所。在该所,脱毒者皆被以“学员”对待,他们在各个“治疗室”里积极接受治疗,安心规律作息。(杨林斌摄)

禁毒战场充满血腥味

建国之后,我国保持了30年“无毒国”的称号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后,起先一般被定义为“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方式”的国际毒品问题,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,成为“开窗后飞进的蚊子苍蝇”之一,逐渐潜入并且深入人们生活,吸毒、贩毒沉渣重新泛起,不仅蚕食着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,吞噬着巨大的社会财富,也直接危害着社会稳定,人民健康。

各级党委政府对于禁毒工作高度重视,对于毒品的打击从不手软。去年来,怀化实现了“禁毒综合考评”、“缉毒执法考评”连续四年进入全省先进行列的目标,禁毒工作满意度名列全省第一。在今年的全国禁毒工作先进集体和先进个人表彰大会上,市公安局禁毒支队支队长印双保,还获评全国禁毒工作先进个人,受到习近平总书记和李克强总理的亲切接见。

“我们的禁毒管控扎实有力。”市公安局禁毒支队相关负责人表示,去年他们一共破涉毒行政案件2495起;查处吸毒人员4495人,同比上升28.36;强戒人数2031人,同比上升18.4;责令社区戒毒881人;收治涉毒特殊人群194人。破获制毒案件4起,捣毁制毒工厂1处,制毒窝点3处。通过开展“风暴”行动,共清查宾馆、网吧、娱乐场所4916家次,查处吸毒人员957名,有效震慑了宾旅馆场所内吸贩毒活动。

与毒品、毒贩、毒虫之间的战争从未消停,从来充满血腥味。该负责人介绍,受国际国内多种因素影响,怀化毒品问题仍十分严峻,首先表现为吸毒人数持续增长。新发现吸毒人数持续增加,吸毒人群涉及白领、公务员、在校学生等各类群体,吸毒人员低龄化趋势明显,主要集中在80后、90后年轻人群。据统计,截至目前,怀化籍在册吸毒人数达2.1万,年增长速度达到12,滥用合成毒品人数达1万名。其次是毒品犯罪高位频发。毒品犯罪与黄赌、“两抢”、盗窃等违法犯罪关联度高,暴力化、职业化、专业化强,枪毒合流严重。毒品多头入侵怀化,运贩毒方式更加隐秘,物流寄递、大巴车成为毒贩运输毒品的重要途径。外地犯罪团伙流入怀化制造毒品的问题抬头,全市累计破获制造毒品犯罪案件8起。第三,毒品危害不断加剧。近年来,因吸毒引发的盗窃、抢夺、抢劫等侵财性违法犯罪案件多发。随着合成毒品的快速蔓延,因吸毒出现精神症状后引发的的自杀自残、伤害他人、毒驾、袭警抗法等极端肇事肇祸现象时有发生。

“我市禁毒工作存在不少薄弱环节。”该负责人不无忧虑地表示,一些地方党委、政府领导对毒品问题的严重危害性认识不足,没有真正把禁毒工作上升为党委、政府工程常抓不懈。部分禁毒委员会成员单位的禁毒履职未到位,社会化禁毒的作用仍然发挥不够。部分地方禁毒专业力量不足,难以满足当前毒情形势发展变化的需要。不少地方基层基础工作不扎实,社区戒毒康复工作流于形式。“进一步做好禁毒工作,我们依然任重而道远。”

愿“不归路”止于行

吸毒这种“生活方式”,正将越来越多意志薄弱者,葬送进万劫不复的深渊。记者从怀化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获悉,如今常年在该所戒毒者保持在920-970之间人数规模,一般为950人左右,其中吸食海洛因者增加不明显,但是吸食新型毒品者,每年却以惊人比例迅猛增加,后者总人数已经超过前者。戒毒所老所(石门)刚刚接纳戒毒者时,学员规模不过六七十人,多时也只有百十号人,2002年,戒毒所乔迁新址即怀化城西后,戒毒人数也不过200多人,2008-2009年,最多时曾达1050人,之后动态人数均保持在千人上下规模,这从一个侧面,反映了禁毒形势之严峻。

毒品危害罄竹难书,很多情况下堪称罪恶渊薮:它严重摧残人民群众的身心健康,破坏社会生产力,造成社会财富的巨大浪费;它荼毒并戕害人性,是吸毒者家庭的灾星;它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,一旦泛滥成灾,将严重危害社会稳定以致国家安危。据统计,全国的艾滋病患者有70来源于吸毒人群,而毒虫从吸毒成瘾到死亡,平均只有8年时间,足见“珍爱生命,远离毒品”绝非一句空洞说词。

“男怕入错行,更怕走错路,吸毒不折不扣是条不归路。”隐君子张文彪现身说法,认为戒掉身体毒瘾容易,戒掉精神毒瘾很难,“要想戒毒成功,一定要趁早”。他建议,为免遭毒害,包括学生在内的广大青少年,从小就应有机会系统接收有关毒品危害的教育,从思想高度提高对毒品危害的认识,增强自觉抵御毒品危害的心里抵抗力。他还了解到,通常治安状况较好的地方吸毒场所就少,毒品管控相对较好,有关禁毒宣传工作也做得好些,比如扬州,南京等城市,“所以,要铲除毒品生存土壤,就要把社会治安工作做好,做精细,做深入,而禁毒宣传一刻也不能放松。”他认为背负离异家庭等不良家庭环境阴影的孩子,更容易沾染吸毒等坏毛病。他建议青少年要远离别样人群,远离不良“圈子”;家庭、学校、社会应多方联动,给孩子创造一个温馨和谐的亲情环境,与孩子保持密切接触,注重心理辅导。“青少年一旦不慎染毒,应及时与监护人和公安机关取得联系,因为在尚未成瘾的情况下,戒绝毒瘾的成功率要高得多。”

做好禁毒-戒毒工作,山人自有妙计。市公安局强制隔离戒毒所负责人认为,康复劳动是帮助隐君子们减轻乃至戒绝毒瘾的好办法。在该所,毒虫们被尊称为“戒毒学员”,他们被有组织地劳动,思想不留空档,精神有所寄托,十分有益于排毒和戒毒,同时还能获得劳动收入,这使他们心身愉悦,戒毒效果显著。在该所,看不到如临大敌的“拘留室”、“审讯室”之类代表专政威权的黑屋子,代以各个病室,它们在白天大门敞开,从而形成一种心理暗示,“这里是医院不是监狱,你们是学员不是嫌犯”,学员们人格得到尊重,管理部门工作成效自然高企。该负责人解释道,戒毒人数逐年增加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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