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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龙城上走九遍

发布日期:2016/5/8 8:43:56 浏览:556

香港的早晨醒来,无事可做。九点,楼下的弥敦道还没清醒,三两行人多为游客。凌晨离油麻地一站之遥的旺角发生骚乱,如果不是亲友发微信来诫告安全,还未可知。几乎不看任何电视的我,偶尔使用不会有情绪起伏的央

香港的早晨醒来,无事可做。

九点,楼下的弥敦道还没清醒,三两行人多为游客。凌晨离油麻地一站之遥的旺角发生骚乱,如果不是亲友发微信来诫告安全,还未可知。几乎不看任何电视的我,偶尔使用不会有情绪起伏的央视新闻频道当作做事的背景音,这个在香港的早晨亦是如此;而只要稍一转台,每个粤语播报都在标配着无助抵御的警员与嚣张暴戾的火光。然了,再看眼窗下更显空寥的街,像知道了一场绯闻后重新审视这绯闻的主人。

上次来香港,约莫是两年前了。与女友血拼在无折季,符合着更年轻的自己不可克制的青春。几年之后,香港对绝大多数有代购渠道的人已失去了物质魅力。而口味清寡的饮食也难以取悦一只嗜辣狂魔的味蕾。

于是这个年初二的香港的醒来的早晨,我无事可做。

九龙城区

懒洋洋化好妆出门,在新年假期内鲜有开门的餐厅吃了培根蛋茄汁豆,开始了在街上游荡的一天。我沿着弥敦道走。我熟悉弥敦道。几次来港都选择住在这条九龙的主干道上。这里没有中上环的拥迫,也没有海景区的枯乏。细街密罗,老店栉比。五六十年代上海移民潮的基因传接着我熟悉的上海黄浦区。只是春节期间歇业的店铺太多,义顺牛奶公司和龙城大药房前杵着昂头看歇业告示的游人,偶尔一个正在营业的鱼丸店挤满着如沐恩泽、狼吞虎咽的人们。

我打算午饭去吃妹记。步行过去大概要几十分钟,时间和体力正够消磨。我向着金巴利道走。来过数次的城市在榨抽掉旅游意味后,更多的便是寻味回忆。柯士甸到金巴利的这一段有着初来此城时的鲜味,我在一个雨停的傍晚从佐敦地铁站钻出来,下班高峰期的人们着着轻风衣手搭长柄伞,步履匆匆地与伴交谈。时间切换到这个回门拜年日的晌午艳阳天,除了速度依然快的各色车辆,柯士甸鲜有市民痕迹。

香港的春节年味寥寥。对于来自北方的人,年念中一定掺拌着跺脚呵气、救命取暖的与自然对抗的刺激感,人们在最严寒的痛苦季节中设置了阖家围坐的节日,温馨之处大抵就在这天地与人和的反差属性中。香港二十余度的正午大街上,白种人几近要赤膊,市容上没有对春节的特别布置,鲜见的中国红都在商家门口的打折牌上。

九龙城区

大年初一我在的士上与热情的司机聊到香港的“年”味,他说,有啊有啊香港很有年味的啊,中环这一块街道太窄不好操作,尖沙咀啦油麻地啦那块很喜庆的呀。几小时后我在尖沙咀段无意撞到香港一年一度的新年花车游街,来自香港本土和一些邻国的民间组织与商业机构自组表演,在警察和志愿者引导下依次游街,形式多样。演员们有着这个“年”中见到的最具气氛的脸,青春洋溢,喜意难挡,齐声喊着广东话的拜年语。围观的大多还是游客,各个颜色的头发在弥敦道外围叠了五层,几个印度打工者挤在我这区域的最前,用英语调戏每个经过的女演员。

妹记到了。歇业。这是我与女友上次无意发现的店,夹在几个大酒店中间的地下层,菜式丰繁,有着与众不同的重调味。食客除了游人,多为成群结队的香港年轻人,“排挡”的市井性质让他们可以肆意大声,气氛轻愉。

站在歇业的它对面我有点懵。周围几条街除了隆重的酒楼,别无其它在营业。信步了半个钟头方找到一隅排挡,只卖云吞面炸鱼皮的那种。我如沐恩泽,我狼吞虎咽。

不到一百斤体重的我在充满瘦子的香港便成大胃。一份主食加一份高热量小食再来份饮品,是香港餐饮分量换算后,适合内地之胃的一人通量,却每次都招来拼桌共食者的目瞪口呆。他们不知我更需要的是多种食物带来的组合调味。港餐淡的太淡,咸的太咸;中外餐类皆有,但味道都不纯粹;绿蔬是港岛稀缺,于是米饭配炒菜是普通餐馆的奢侈料理。这顿午饭,鱼蛋片头河,炸云吞辅甜辣酱,冻柠茶。在内地也不属“吃货”的我,在那小而满的餐桌上,略生得意,信马由缰。

塞上耳机又行了会,人潮渐稠,尖沙咀到了。香港艺术馆的建筑像面代表先锋世界的旗,亘踞在这条旧派的“上海之街”的尽头。人群开始多彩而翻涌,如洋流中迁徙的鱼群,每个人的步伐都携带着强烈的目的。各色语言如弓,将字句信息发射进收件人的耳郭,从我耳畔借地掠过,却都与我无关。

我就这样,用一个灿烂的中午,步行到了九龙的尽头。脚步放空,感官凝拢,我想着我自己,也想着一些莫名。给朋友拨了个视频电话,在这场两千公里的遥映中,逛了几樽商场。举着前置摄像头拍脸的手太累,索性切换了镜头放低了手,于是视频中的对方一边与我说话,一边实时见证着被我的步伐劈开的人群和这慵乱的街。

挂掉电话,开始有了心渍。让这城的潮热来漂洗。我顺进地铁站,穿海去香港岛,金钟出来,暴走中环,跳上电车,荡去铜锣湾。双层电车的站密而紧,稍不留意就会坐过站。还好我没有目的地。

九龙城区

无数个这样的下午。成都金河路的公交车,武汉江滩边的密麻小巷,重庆朝天门的临江阶梯,广州小雨中的沙面,深圳海上世界的舷窗,北京的日坛公园,还有合肥寓所中时而隆起的小宇宙。它们一个个的,一场场的,一片片的。

暮色将沉,城市被上帝视野换上深色滤镜。人们在下午四点,一同换了一副脸面。据说周日下午的四点钟是人最沮丧的时刻,我喜欢在这个时间点看待任何城市的人,脸上那道分明的过渡。香港假期的下午四点,烟花表演蓄整待发,城市或个人的夜之游欢即将开唱。有人观完花火结伴深夜笙歌,有人隔窗看过转身煮面加蛋。这都是游欢。

我喜欢后一种。可惜在这里,没有厨房给我做饭以贪恋自己更多。

累了,回程。酒店楼下一份鸡饭与冻柠茶。回到房间看书。

深夜,接听一个遥遥电话。如果我不在走路,好像就不能讲长久的电话。于是一边通话一边索性下楼去Circle-K买各式饮品直到拿不下。电话暖,饮品凉。回到酒店,等电梯,电梯旁是大大的电视屏。电话中的话题渐近高潮,电视中的新闻亦是——旺角事件被正式定性为“旺角暴乱”。发言人陷在话筒海洋,媒体的激动之心幻化成不间断的镁光。

我看着电视,对着电话说,嗯,我也想你。

《九龙城上走九遍》相关参考资料:
忠孝东路走九遍、走上、水上乐园 迁走、九上沟樱桃、走在乡间的小路上、网上重走长征路、我们走在大路上、一步一步往上走、九天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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